【柊斐】暗恋这件小事
*算是一篇完整的文，但也可以当成独立小段子看……
*
甲斐狠狠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厚厚的围巾都被揉皱成一团，松散地搭在脖子上。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啊，甲斐揉着自己被寒风吹红有些酸胀的眼眶，终究还是收回了视线。
“在看什么？”一只手突然拍上了甲斐的肩膀，是里见海斗，那个因为帅气而被全年级女生都青睐的男孩，但他过来搭讪甲斐的语气倒是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骄傲，反而有些类似于同命相怜的感情掺杂在里面，“有些事情真的是很费力呢。”
甲斐感到不解，顺着里见的视线看过去，恰好是学校公认的“明日之星”景山澪奈和真壁翔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画面——而几分钟之前，自己也是这样目送柊一飒和森崎瑞希一起离开的。
看到这里甲斐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出言。里见没有再和他说什么，独自走出校门，只是在离开之前微不可闻叹了一声气——也许并没有，甲斐想，只是寒风呼啸的声音像极了叹息。
暗恋，真是一件让人费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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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一飒穿过课桌来到最后一排，用食指关节使劲敲了敲角落里那张桌子。甲斐反应迟了一拍，或者说是根本不愿意理眼前这个人，是班主任又怎么样，甲斐根本就不害怕，对……不害怕。如果现在不是在上课，甲斐或许就直接跟他打上一架，哪怕是单方面的挨揍也比现在这种憋在心里折磨人的感觉来得痛快。这人占据了自己的整个心脏，可他自己怎么就一点感觉没有呢？甲斐想不明白，所以他抬头凝视着男人，带着恨意的眼神充满着哀伤，看得柊一愣——但也是仅此而已，柊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甲斐愣着神，两滴泪珠顺着腮边慢慢滑落，砸在桌面上摊开的稿纸上。
曾经听哪个女同学说过，左眼流出的泪水代表喜悦，而右眼流出的则是发自内心的悲伤。果然是骗人的把戏吧，既喜悦又哀伤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的？大概就像小时候爱吃的那种软糖一样，外面撒着一层酸粉，用牙齿一咬酸酸甜甜的感觉混合在口腔中，最后甜味留在了舌尖，但酸的感觉却留在了心里。暗恋一个人也是这样吧，当初他发现自己喜欢柊，同时他也明白柊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们之间隔着无数个看不见的屏障。很多个辗转难眠的夜晚，甲斐听着弟弟妹妹均匀的呼吸声，盯着天花板思考着自己这份卑微到尘土里的感情。
一定要和他有个什么结果吗？
或许自己该放弃才是。
*
柊随意的一个眼神、一句温柔的话语，就能让甲斐内心欢呼雀跃好久，逃掉体育课之后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他甚至掰着手指头细数他们的每一次交集。石仓他们惊异于甲斐并不在柊的课上作乱，对此甲斐没有回答过，因为他忙着盯着讲台上那个人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一个瞬间。甲斐不喜欢读书上课，但他喜欢看柊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连串知识。在柊触摸不到的角落，男孩悄悄把他藏进了心里。
人一旦有了心事，多么可口的便当都会变得索然无味。甲斐扔下咬了一半的饭团准备出去走走，刚下了楼梯就差点撞上那两个如同鸟雀一样的高一小女生。
“对……对不起学长。”短发女生低头道了一声歉，手中捏着一个粉红色信笺，一看就是要送给心仪男孩子的情书。甲斐望着她们的背影，微微有些羡慕，身为女孩子就可以随意表达自己的爱慕，而自己……算了。就算做到了表白，谁又会喜欢一个因为生活负担过重又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家伙呢。甲斐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无能而且懦弱。
教学楼外的天空染上一层忧郁色，甲斐插着口袋在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校园里漫步——可是他又为什么这么希望来到学校呢？哪怕每天都会因为晨间的工作耽误一节课，他也想来到魁皇，来到教室，只是看到那副金丝眼镜，他就会感觉生命被注入活力，同时他也会因为看到那些围在老师身边提问的女生而感到难过，其中他最嫉妒的就是班长茅野樱，这一点他是永远不会承认的，明知这种情绪很糟糕他也依然忍不住，毕竟他连靠近他一点点都做不到。
暗恋，真是一件卑微到骨子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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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石仓说，须永竟然出乎意料地接受了鱼住的心意，鱼住的死缠烂打最后终于感动了在这方面完全不开窍的须永，总之两人稀里糊涂就交往了，除了当事人，A班整整震惊了一周，据说最后还传到了班主任柊的耳朵里——这没什么，老师们才懒得管这种事。这件事直接导致甲斐和石仓寂寞了很多，原本中尾和水越就处于热恋期，现在须永也总是一下课就不见了踪影，至于诹访那家伙不提也罢。石仓把胳膊搭在桌子上吐槽着不靠谱的哥们，根本没注意甲斐完全没有在听他的话。
“……真是可恶啊，是不是，甲斐？”石仓咬牙切齿，甲斐没有回应他的愤怒，只是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甲斐君，老师叫你去呢。”逢泽捧着摄像机从后门走进来。
“哪个老师又要请你去喝茶了啊——真无聊，没有妹子来找，天天还总是被老师找。”石仓的语气充满同情。
“麻烦你……说我不在吧。”
逢泽忘了说是班主任柊要找他，因为他已经完全被校霸充满友善的语气惊到了。
他竟然说了“麻烦你”。
甲斐说完就不管不顾趴在桌子上，他把头狠狠埋在胳膊里，所以他没有看到柊倚在后门上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柊冲逢泽点点头，示意他已经传达到位了，然后自己走到甲斐身边。
“撒谎可不是好学生该做的事情啊。”
“？！”甲斐猛地抬起头，额头上已经红了一大块，小鹿一样的睫毛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水痕。
看着这样的甲斐，柊突然不想把那些严肃无趣的话说出来了。
“……放学后来美术室找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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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室里空无一人，那么柊一定是待在准备室里。甲斐捏着拳头，半天才鼓足勇气敲了敲门，这是他做不惯的动作之一。
“甲斐？”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结结实实吓了甲斐一跳，“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唔，这个啊，”柊转着钥匙打开准备室的门，示意甲斐一起进来，自己顺手把瓷杯放在办公桌上，“最近看你总是趴在桌子上，身体不舒服吗？”
“你叫我来就是问我这个？”
甲斐的直球打得柊一个措手不及，往日遇到什么事情都显得游刃有余的班主任此刻甚至微张着口，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始作俑者同样也是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那个，我，我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啊……”
“哦？”
“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再再管我了行不行啊！”
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甲斐简直想咬下自己舌头。要是能立刻消失在老师的视线里，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啊。
柊若有所思，但口中还是如甲斐猜想的那样说着“那就好、记得好好休息”这样的话，就赦免了男孩。
要是喜欢你的心也能休息该多好啊。
走出魁皇校门，甲斐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插着裤兜回过头望着教室所在的方向——
果然我还是连好好面对你都做不到。
夜晚，甲斐送完报纸，回到家照顾弟弟妹妹睡下之后并没有直接倒在床上，而是从书包最深处的夹层里掏出几张光碟，顺手取来很久没有用到的DVD播放机。
装在透明纸袋里的光碟上赫然印着“老师太爱我了怎么办”几个带有粉色装饰的大字。
不看完这个绝不睡觉！甲斐抱着老旧的播放机，狠狠下了一把决心。
*
失算的是，这个连续剧的时长实在是提神醒脑。甲斐转天一到教室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就连做梦都是影片里那些缠绵悱恻的场景。不过后来的事情证明，看这些东西并没有学到什么，唯一的收获是狗狗眼变成了熊猫眼，还收获了一堆外号。
甲斐也不知道连睡了几节课，讲台上的老师一个接一个，声音缥缈虚无，无一例外做了甲斐的催眠曲。午饭前最后一节课是选修课，班里一半同学都到美术室学习油彩，另一半同学照例上自习。下课铃声还没打响，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同学就已经离开座位一起去取便当了。石仓坐在座位上本来就百无聊赖，铅笔往地上一扔就不怕死地推醒甲斐甚至在耳边大喊，“去——吃——午——餐——”
“嗷！！！”
石仓看着甲斐额头上滑落的冷汗胆战心惊，顺便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放学了？”甲斐揉揉头发，丝毫没介意刚才受到惊吓这回事。
“是的，有个坏消息告诉你，中尾跟着水越去上课了，须永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
“嗯？”
“你只能和我一起吃午饭啦！”石仓双手按住甲斐肩膀，“听b班的人说附近开了一家看起来特别棒的寿司店，要不要……”
“当然要！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啊。”
“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
“好奇怪啊。”
“……”
*
食欲是个好东西，可惜甲斐没有。
因为柊的那个微笑。
甲斐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加入美术选修班，同时他嫉妒那些能够有机会被柊一飒关切教导的同窗们。今天和石仓走出教室的时候，恰巧碰上美术室的门没关，柊就站在门口，好死不死地和甲斐他们对视一眼——
送给甲斐一个足够让他解读出一本书的笑容。
这下可好，甲斐一天都神游天外，绞尽脑汁思考柊那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睡梦中都是那人带着笑意的俊脸。
不出意外的，早上醒来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小片。
暗恋什么啊，还不如去打他一顿！甲斐一拳头捶在床上。
这个男人，真是个妖孽。
得想办法收了他。
*
在被暗恋这种该死的情绪折磨许久后，甲斐终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又是一节美术选修课，甲斐瞅准时机拎着画具溜进美术室。上课铃响起，柊端着泡好的咖啡走进教室，一眼就瞥见角落里的蘑菇头。
柊自己都没有发觉，讲课时的语调都轻快了很多。
“小飒，我来蹭课的。”
甲斐偷偷附在老师耳边说着悄悄话——在柊俯下身为他指导色彩搭配的时候。
“可以吗？”男孩笑得非常动人，和他平时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但是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明知故问，柊挑了挑眉，转身去辅导其他学生了。
收拾画具的时候，甲斐为了制造和柊单独相处的机会，故意磨磨蹭蹭的，还扯些有的没的来和柊搭话。柊坐在一旁只感觉好笑，但还是会认真地回答他。只是可怜了石仓，站在美术室门口等到肚子饿瘪也没等来甲斐。
“再不去吃饭午休要结束了哦。”
“还早呢。”甲斐伸了个懒腰。
“那么——”柊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工具箱，走进准备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盒酸奶。
“留着无聊的时候喝。”隔着一点距离，酸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最后稳稳落在甲斐手中。
甲斐看了一眼外包装，“苹果味的。”
“奖励你的。”
于是石仓看着甲斐冲着一瓶酸奶笑了一个下午。
疯了，都疯了。
*
“我说甲斐！”
“干什么啊？我赶时间。”
“你以后别去上美术课了呗，陪我一起玩多好啊。”石仓可怜巴巴恳求甲斐，结果被无情回绝。
“谁要陪你啊，我现在要去找小飒了。”
“不是吧，现在已经放学了诶？”
美术准备室。
“小飒。”甲斐把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一只手拎着书包，没有敲门就闯进里面。这点柊倒是习惯了，除了甲斐没人会这么做，当然，他也不介意。
“不和朋友一起回家没问题吗？”柊的目光从教案转移到甲斐脸上。
“没关系啦。”甲斐神神秘秘靠近柊，快速打开书包盖子拿出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小盒子放到办公桌上，然后乖乖站在一旁，像是等着夸奖的小孩子。
“曲奇饼？”柊推了推眼镜。
“感谢你的酸奶。”甲斐昂起头，柊立刻读取了“是小家伙自己做的”这个讯息。
“能看到甲斐同学这么用功，老师也很高兴。”柊太过真诚，甲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有啦……那个，小飒，我先回去了，饼干你慢慢吃。”说完一溜烟就没影了。
柊咬了一口曲奇饼，酥脆感配着丝丝缕缕的甜弥漫整个味蕾，哪怕他原本是不爱沾甜食的人。
那孩子……真是个小甜心啊。
*
“让您这么辛苦地赶来，实在是过意不去。”
“是我冒昧打扰了。”
“老师，请喝水。”甲斐的弟弟凪人怯生生端着杯子，后面还躲着一个小女孩，不敢站到前面，只是偷眼看柊。
“小园，要有礼貌哦。”甲斐的母亲伸出手，女孩立刻跑过来拉住母亲，“知道啦，妈妈。”
“您别介意。”
“没关系的。”
“隼人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甲斐同学最近很用功呢。”
“唉，那就好，”甲斐的母亲目光一瞬之间黯淡下来，像是回忆起了好多往事，“我身体这个样子，实在是没办法为孩子们做更多事情。”
“您的身体……”
“是遇到了车祸，当时孩子们的父亲去世不久……就殃及到了隼人。”
柊抬起头，墙上挂着一面精致的旗帜，柜子上摆着一张照片，是甲斐和朋友们一起跳舞时拍下的。
照片上的男孩，笑容温暖得像个小太阳。柊忍不住也勾起嘴角，“甲斐同学跳舞一定很棒吧。”
“隼人总是叫我不要担心，他说他会努力挣钱，让我们都生活得很好……”女人落下泪水，“他放弃了跳舞。”
“他一边上学一边兼职，还总是不告诉我在外面做些什么，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也从不会和我们抱怨，”甲斐的母亲叹了口气，“真的是很让人心疼。”
在学校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不服管教的叛逆学生，就连老师们在办公室里凑在一起也总是抱怨“A班那个不良少年”。
“抱歉，让您见笑了。”女人抹抹眼泪，似乎是怕柊介意自己的失态，“隼人就请您多关照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不要客气。”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甲斐同学以前在哪里练习跳舞吗？”
*
柊临走前特意拜托甲斐的母亲不要把家访的事情告诉甲斐。按照甲斐母亲所说，以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每天放学他都要去离魁皇不远的大厦空地和一群合得来的朋友一起跳舞，石仓也在其中。现在恐怕忙着做工，不会再去了。
于是柊每天放学都会特意开着车去那个地方转上一圈，果然没有甲斐的影子。
但是有一天。
“来吧甲斐，你总是在旁边看着我们跳多没意思啊，和我们一起吧。”石仓拉着甲斐的胳膊，仿佛是害怕他跑走似的。甲斐一身校服的装束在一群街舞风格的少年中显得格格不入，而此刻他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车上，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边。
“我……算了吧，一会还有事。”
“就一小会，你不是很久没跳舞了吗？肯定很想吧。”
拗不过一群人的劝说，甲斐终于同意跳一小会。柊摇下车窗，男孩身上的校服有些紧绷，显得舞姿有些滑稽，看得出来，跳舞的时候甲斐才是真正快乐。
“我要走了，再见。”
“下次再来和我们一次玩啊，甲斐，”石仓摇摇头，“你不跳舞真是可惜了。”
甲斐的步伐很急，几乎要跑起来，原因无他——他打工要迟到了。
走到路口就被一辆车挡住了。
“喂你……小飒？”
柊敲敲玻璃，“上车。”
“我赶时间。”瞬间的低落冲淡了惊喜，甲斐微微垂下头，显得有些沮丧。
“我送你。”
*
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两个人又都沉默着，甲斐想和柊说话，但是又怕打扰到柊，只能一次又一次偷眼看柊，次数多了也就被发现了。
“怎么了？”柊的声音温柔，弄得甲斐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啊。”
“碰巧路过。”
“哦，”甲斐没感觉出任何奇怪的地方，“那你送我回家好了。我家在……”
“我知道。”
“诶？”看着柊的侧脸，甲斐的心脏似乎要从胸腔里撞出来。
“今天没有曲奇饼。”甲斐嘟起嘴，等红灯的时候柊看了他一眼，那副纠结的小模样实在是太逗人了。
“嗯，所以呢？”
“我没办法感谢你送我回家了。”
“一定要这么客气？”
甲斐不答，手指却紧紧攥住书包带。
“老师关怀学生是应该的啊。”
“……嘁。”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强调这些东西啊，真是的。
甲斐感觉眼皮有些沉重，虽然也没有努力听课什么的，但在椅子上坐这么久大概也需要耗费体力，再加上柊开车实在是平稳……不能睡！现在是和小飒的独处啊，多么难得的机会！结果甲斐就这么安心地睡了过去，连车子停了都没感觉到。
柊停稳车解开安全带。甲斐睡得沉沉的头偏向一边，一撮呆毛高高翘起，看起来倒是乖巧了不少。况且甲斐的脸看起来软软的，大概好捏得很，柊这么想着，手指也就跟了过去。
*
的确感觉很棒，软软的嫩嫩的……就是手被打得挺痛。
柊揉揉被甲斐打红的手，“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明明就是你故意吓我，”甲斐小声嘟囔着，“对不起啦。”
糟糕！
在小飒车上睡的实在是太舒服了，忘记了今天要去便利店打工的事情。甲斐掏出手机，果然收到了店长的死亡来电。
“非常抱歉店长，我……”
“甲斐君今天可以不用过来了哦，人手够用的。”
“哈？”
“薪水一定会照发的啦，因为甲斐君做的真的很棒，但是努力工作的同时也不要忘记了努力学习哦。”
甲斐呆愣着挂掉电话，没有注意到柊在偷笑。
“我今天运气好棒！”甲斐握住柊的手腕，“一定是因为遇到了小飒！”
“那么要不要吃棉花糖？”
转天在学校碰见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抿着嘴笑。
“辛苦啦，”擦肩而过的时候，甲斐红着脸和柊打了个招呼就跑走了，回到教室里发现桌斗里被某人放进了一块巧克力，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曲奇饼很美味”。
瞥了一眼包装，巧克力是百分之百纯黑的那种，口感比苦药好不到哪里去。
甲斐：……
*
甲斐的暗恋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到了看到柊就像把他拉过来打一顿再告白的地步。
可又不能真的这么做。
“哥们，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须永和中尾久违地围在昔日老大身边，“一会开心个不停，一会又烦个没完，应该是人格分裂。”
“你到底怎么了啊？”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两个有恋爱经验的人对视一眼摸不着头脑。
“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啊。”
“难说？那就别说了，写呗。”
写？
写情书？
算了算了。要是给小飒写一封情书，他恐怕会在阅读后把所有的语法错误用词错误全挑出来，然后附上一封婉言拒绝的回信。什么馊主意啊……
但是也不是不能尝试，毕竟师生恋爱圣经上确实有过成功案例。
甲斐想过见光死，但却没想到会死的这么快，送出去当天下午就被拎进了美术室。
“你来给我解释解释。”柊皱着眉头捏着那张错漏百出的匿名情书——或许根本称不上是情书——抖得哗哗响，语气里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
甲斐瞬间就腿软了。
“小飒，你怎么知道是我……？”
谁知男人抱起胳膊，一副恋爱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你对自己的字是有多自信啊？”
*
Game Over。
暗恋使人失智，头脑一热什么的实在是不可取，不可取。
甲斐深感悲壮，准备销毁这封让他在柊面前丢够脸的情书。站在魁皇校园里的垃圾桶跟前，甲斐停住手。
万一他真的批改了，那也算是自己赚到了。
已经捏成一团的纸避免了被丢弃的命运再次被打开，甲斐上上下下翻看了好几遍，才在反面发现了柊清秀的和他本人一样的字迹。
“等你毕业吧，小蘑菇！”
甲斐一拍大腿，稳了！
曲奇饼果然有奇效。
*
“小飒，怎么办啊？”
“暗恋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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